“爱你哦,千秋,所以即使为了你去死我也毫不在乎!”
像是整个世界都颤抖了一下,被那位清纯少女疯狂的宛如毒药一样甜蜜的话语刺中身心,男人从梦中惊醒,一看,只不过凌晨两点。
真是个糟糕的时间!
晚千秋一边这么想,一边起身,穿上那该死的拖鞋。
空荡荡的漆黑卧室里,除了最低必备的家具以外,正如男人所看到的一片空荡。
然而晚千秋却并不在意,对他而言,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越简单越好,就像他的厨房里除了军用的压缩饼干和装满了冰箱的矿泉水之外,什么也没有。
即使被好友嘲笑是个活在22世纪却身心复古的大叔,晚千秋也不在乎,毕竟遇到这种时候上去把口嗨的狗东西打一顿就好了,如果有什么事情打一顿不行,那就打两顿。
看,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很有效率,反正龙千城那个家伙天生欠揍!
总之,有什么不爽的,去揍那个乌龟王八蛋一顿,准没错。
拧开水龙头,任由着冰冷刺骨的水流过面部,晚千秋抬起头,黑色的碎发挡住了视线,湿哒哒的很不舒服,男人下意识的撩开刘海,在镜子的反射下,一双赤红色的双瞳显现出来,配上家中略微阴森的坏境,显得有些妖艳诡异。
该死的!晚千秋直接骂了出来,赶紧再捧几把水狠狠地砸在脸上。
啪啦啪啦的,小小的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击打声。
三分钟过后,晚千秋总算是停止了这看上去十分滑稽的行为,**着上半身,之前惊醒的虚汗与冷水混合在一起,轻易地击散了晚千秋仅剩的睡意。
再看一眼镜子,那双墨玉一样的眼珠总算是让晚千秋恢复了一丝平静。
“你逃不掉的哦,千秋!”一个幽冥一样充满诱惑力的女声就这么闯进了男人的内心。
可能是幻觉吧,晚千秋并没有当一回事,但整个人有点呆呆的。
而水珠从上往下流过,滑过男人布满伤痕的身体。
如何来描述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疤比较好呢,有的挨着心脏,有的瞄着肠胃,而那些就像是蛛丝一样密密麻麻的小伤甚至第一眼看去就会被忽略...
如果说伤疤是一个男人的勋章的话,晚千秋大概是超过了这些普通人的极限,迈向了修罗之路吧。
然而,命运弄人的是,晚千秋有一张非常秀气的面容,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宁静集合体,不是那种什么刀锋般棱角分明的大男人,也不是那种看上去很女性化地脸庞。
或许用翩翩君子淑女好逑来形容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,却对一些特殊人群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比较好。
比如说,疯子?
套上那身单调乏味到即使天塌下来也只有一种黑色的制服,晚千秋的意识似乎被冻结了几秒,然后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带着灵刀,站在阿尔法操场的月光下。
现在是凌晨两点半,风飒飒的,空无一人的操场不但看上去有些寂冷,更有一种离奇的虚空感,对于一个人而言。
晚千秋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,似乎那皎洁的有些过分的月光太过刺眼,大洋上的海风带着潮湿的水汽卷起男人的刘海,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再一次变得赤红。
只是那种埋藏于身体深处的燥热感开始浮动,很不舒服,晚千秋不自觉的把入夜蝶**。
那是一把有着优美曲线的好刀,白银色的刀刃刻着翩翩起舞的蝴蝶,乱花渐欲迷人眼,随时随地都可以使迷恋于此的敌人获得永恒的安眠,就像她原来的主人一样危险迷人。
砍些什么吧,快去找点东西,比如说-人类!
男人的脸庞轻轻地贴着刀身,感受着她的呼唤,明明是削铁如泥的灵刀,晚千秋却感受到了一种少女肌肤所传来的温暖,很贴心。
杀戮吧,破坏吧,以弑天之名将这个可憎的世界燃烧殆尽!
一股不和谐的话语激起了男人嗜血的战意,那左胸口出本应存在的心脏被一团漆黑泛红的球体所替代。
肾上激素在剧烈分泌,晚千秋的右手与左右交缠在一起,入夜蝶在悲鸣,缓缓地靠近了男人的喉咙,似乎轻轻一擦,就可以宣告晚千秋生命的终结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一个亲切而又和善的声音传过来,男人手中的刀一顿,掉在地上化作数不清的星核粒子随风飘散。
看上去还是有点呆,梅婆婆靠近了几步。
“再问一遍,我的孩子,你在做什么?”
眼睛眨了眨,好像是恢复了正常的意识,晚千秋的眼神不再那么空洞。
“不好意思,婆婆,我没事了。”
想要轻微的笑一下给面前这个他无比尊重的老者一个安心的表现,晚千秋却发现自己的嘴角不是一般的僵硬,仿佛被冻住了一样。
只能无奈的摸着后脑勺,男人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那样,尽管他再过个三四年就三十岁了。
“又做噩梦了?”
“如果只是噩梦到好了。”
晚千秋摇了摇头,颇有些无力的回答道。
老者转过身去,只把瘦削的身影留给了晚千秋,一身白色宫装的妇人尽管年纪已大,却深得东方文化的熏陶,透露着一股梅花的神韵,淡雅而又高贵,亲切而又不可冒犯。
“跟我来。”
缓缓的走出了好几步,晚千秋才从梦游一样的状态中脱出,听进了老者的话。
婆婆这心神通真是绝了,我都中招多少次了!
感叹着前行,男人随着老者步行到一个后花园中。
凉风习习,吹动着园内的花花草草,也吹动着男人略有些浮躁的心。
位于阿尔法办公大楼的后方,只要是在这个海上移动都市阿尔法生活过的人都很清楚,这里有一座只有少数人才能进入的阿尔法掌控者建造的花园,每到北太平洋的冬天,总是有数不清的梅花开放。
无人知晓这位老妇人的来历,所以人们下意识的称呼那位老者为梅。而很久以前就受到这位老者关照的男人,则是更少数直接称呼婆婆的存在。
老实说,晚千秋并不喜欢这里,太美好了,使他骨子里总是会产生一种破坏她的欲望。
“那就破坏吧,只要是千秋的愿望,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到哦!”
惹人爱怜的话语钻入人心,男人又是一呆,沉入月光也照不到的水底,任由着意识向黑暗中那个靓丽的身影靠近。
“千秋,千秋?”
梅婆婆耐心的呼唤着,并把一杯泡好的清茶推到男人眼前。
“对不起,婆婆,我又发呆了。”
把那杯茶轻轻的端起来,晚千秋缓缓地喝下去,也不顾烫不烫,随后眉头一皱,颇有些僵硬的放下。
自然,这不是什么香甜可口的奶茶,真的是除了一个苦字之外,晚千秋什么都形容不了。
掩嘴轻笑,老妇人看着青年这幅吃瘪又不敢伸张的样子,好像又看到了男人小时候那淘气的欠揍模样,心里顿时添了几分痛惜。
“这茶能帮你清心泻火,都喝掉,不许浪费。”
无奈的翻了个白眼,晚千秋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在哀求一下,可看着老者那率真不容置疑的眼神,只能咕咚咕咚的慢慢喝掉,像个傻子一样。
“所以,又发作了?”
梅也端起热茶,先是轻嗅了一口芳香,然后不经意的慢慢问道。
“或许吧!”
男人打着马虎眼,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。自己身体里那把嗜血的天剑,即使借助这位老者的智慧也是解决不了的事情,反而会导致多余的担心。
放下手中的茶杯,老者又是敲打着石桌,不怒自威道。
“没有或许,给我老老实实说,不然老身现在就把莲那个死丫头喊回来。”
说是这么说,但梅也很清楚晚千秋的问题。
不吸血的吸血鬼,即使是老身,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处理啊,再加上那把弑天剑...
敲打停止,梅闭上眼睛,深入思考。
晚千秋也不说话,静静地喝着茶,赏着如翠玉一样润滑的月色,安心地等待着。
又一阵海风吹过,不知不觉已是凌晨四点多,透过阿尔法那若有若无的能量护罩,海岸线上的暗昏朝霞逐渐浮出水面,染红了天空,也染红了新的一天。
“皇天剑其实可以压制,你确定不去找问天那个妮子商量一下?”
好吧,晚千秋瞬间自闭,想起那张古井无波过于严肃的俏脸,和那个自己永远也不愿意解释的误会,那段四个人友好相处的时间真的一去不复返,太多的事情发生了改变。
从前慢,从前美,从前早已是从前!
开口自己又想闭口,老者暗恼,不经意间自己把男人的伤疤揭开了一道。
海浪涛涛,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,风拨动着妇人束起的雪白长发。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实情的人,梅也只能叹一口气,也多了几分对晚千秋自作自受的怒意。
茶已凉,梅也失去了相谈的动力。
稍微有些犹豫,老妇人把一封信从袖口里掏出来,递给抬头望天的男人。
“慕容浅衣已经死了,你不能活在过去,出去走走吧我的孩子,你需要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!”
说罢,老者的身影消失在晚千秋的视界中,只是那残留的的一股梅花香味儿,悠悠然,飘过男人的鼻尖。
我又何尝不是死了呢,婆婆!
捂着胸口,男人根本感受不到所谓心脏的跳动,也就没有所谓活着的感觉。
“那一天,我的时间大概也停止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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